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主题: 我的夏天我的爱（86-9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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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夏天我的爱（86-95）

乐闻德
[博客]

声望: 院士
性别: 性别:男

年龄: 48
加入时间: 2009/08/02
文章: 6342
来自: Den Vereinigten Staaten
海归分: 47

标题: 我的夏天我的爱（86-95） (4059 reads) 时间: 2009-9-02 周三, 21:48

作者：乐闻德 在海归茶馆发贴, 来自【海归网】 http://www.haiguinet.com

明月不谙离恨苦

在从北京到广州的航班上，我整理了一下思绪，觉得这次的北京之旅有点匪夷所思：整个过程就像做梦一样，稀里糊涂地就搞上了一个靓女，而且还傻傻的ML之后还要对别人负责。这哪里像是我的作风啊？

一回到广州，旺旺和阿刚就给我打电话拉我出来吃饭。我对他们的目的也是了然于胸：不就是想知道我那点事吗？不过我也很想和阿刚和旺旺聊聊，看看他们对冰冰的这件事有些什么反应。

大吃会的地点定在一个叫红高粱的川菜馆。阿刚已经预订了一个包房。我拎着行李风尘仆仆地一推开房门，两个大色男立刻迎上来，招呼我坐下，然后开始迫不及待地问我在Banana之后都干了些啥。

我看着他们两个猴急的样子有点想笑。我有心想捉弄一下他们：“还没点菜呢？先点菜嘛！飞机上那点东西根本就不够！我都快饿死了！”

“ 我们都急死了！”旺旺一把抢过菜单：“说来听听，你到底搞了没有？”

“什么‘搞’不‘搞’的，说得有够难听的，”我喝了口冰水：“素质，注意素质。”

“你就别卖关子了，你再不说我都要哭了！”旺旺佯装出一副哭脸。

我看也差不多了，也就索性告诉他们了：“睡了睡了，满意了没有？”

“那你给了她多少钱？”旺旺急切地问。

“三千，”我看了看旺旺如释重负的样子又加了一句：“不过别人没要。”

“什么？”旺旺的牛眼睛忽然瞪得溜圆：“怎么会没要呢？”

“我们真心相爱呗。”我倒是说得很坦然。

这时阿刚加入了我们的讨论：“哎，小乐，这可就奇怪了，艾咪手下的女孩不都是做这个的吗？”

“我一开始也觉得很奇怪，”我说：“但后来听她说她只是出来散散心的，并不是出来做的。她还说她那天只是第一天出来上班。”

“放狗屁！”旺旺鄙夷地说：“她如果那天是第一天上班，我把我的‘吴’字反过来写！”

我有点不快：“你怎么就对她那么有意见呢？”

旺旺换了一副语重心长的神情对我说：“小乐，听我一句话，欢场无真情。泡妞归泡妞，沟女归沟女，该花的钱你一定就要花，该给的你就一定得给，否则到最后反而花得更多，失去得更多，得不偿失。”（沟女是广州话泡妞的意思）

我当时不太了解这句话的深意。后来经历了很多事情之后才觉得旺旺的水平真是高！特别是在饶颖事件之后“赵老”变成了“老赵”就是一个活生生的例子。

但是当时的我已经深陷情网，想不了那么多了。我说：“我想我可能就是爱上她了吧！”

旺旺吓了一跳：“你可别爱心泛滥！‘哪怕她就是一仙女，你也得忍了！更何况还没有什么仙女呢！’”

我不置可否地摇了摇头，没有再继续说下去。

自从我和冰冰在机场分别之后，我们天天电话传情，倾诉相思之意。有意思的是：我们一般都只在白天说话，至于晚上，我是不会主动给她打电话的，免得妨碍她“上班”。将心比心，我在卡拉OK包房里是最烦的就是电话频频的小姐：“又不是应召女郎，哪里有那么多电话！”

可是我和冰冰电话打得越多，我发现我就越喜欢她。我不仅喜欢她的温柔体贴和善解风情，还欣赏她的热情随和以及多才多艺。同时冰冰也是一个非常懂事的女孩子。每天晚上大概11点钟的样子她会主动给我打一个电话：“小乐，你放心吧，我没有喝醉，客人也很斯文。”然后在凌晨一两点钟左右，她会再给我打一个电话：“小乐，你放心吧，我已经回到家了。我很想你的。”

为了冰冰，我甚至改变了我的生活习惯：将手机整晚开机。至于睡觉，我也已经习惯于在接到她的报平安电话以后才能睡着。但有时候我不免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冰冰会不会在和我说她到家了之后像我以前那样偷偷地再跑出去玩？”

就这样大概过了一个星期左右，冰冰有一天突然一大早给我打电话：“小乐，我决定不去坐台了。”

我闻言喜出望外：“那太好了！那你打算做什么呢？”

“艾咪的一个朋友新开了一个场子。我打算到那里去做DJ。”冰冰如是说。

我的兴奋之情就像立刻被泼了一盆凉水，冷了下来：“你怎么还是跟着她做啊？”

在我看来，近朱者赤近墨者黑这句话实在是太有道理了。名都的大连MM一开始个个都是娇艳羞涩的清纯少女，一“上班”不出一个月就无一例外地变成了销魂豪放的妖冶荡妇。

但是失望归失望，我在心里对自己说：去做DJ总是要比去做小姐要好的；最起码DJ还算是比较“阳光”的职业：最多陪客人喝喝酒，玩玩骰盅什么的，应该不会像做小姐那样整天被人轻薄吧？

归根到底，我觉得如果我要和冰冰在确定关系的话，就不能让冰冰一直在欢场上班，因为时间一久，难保她不会被那种生活方式给迷惑住：要知道，那种灯红酒绿的日子是很能够消磨人的生活意志的。不用说男人——温柔乡是英雄冢已然是前车之鉴，就算是对女人，又何尝不是如此呢？试问有多少女孩子能够抵挡得住如此迅速赚钱的终南捷径的诱惑而心甘情愿地回去和你过一家两口子柴米油盐的小日子？

每每想到这里，我不禁嗟叹：还是思思好啊！这年头能找到一个高挑漂亮事业稳定知书达理善解人意的老婆已属不易；而且如果她还是一个信任你呵护你疼爱你鞭策你的人生知己就更不容易了；在这个基础上，如果她还愿意和你一起同甘共苦任劳任怨地捱日子，那简直就是神仙美眷天赐良缘了！可是我恰恰就曾经拥有这样子的女孩，但一切一切都被我给搞砸了！

嗟叹归嗟叹，冰冰的美色还是令我难以忘怀。不言而喻，长距离的恋爱是比较郁闷的，也是比较痛苦的。我的下一步计划是力劝冰冰和我来广州一起住，如果不成功，至少也要让她脱离欢场。但是我同时也认为这种事不能硬来，而要找到一个合适的机会对她动之以情，晓之以理，让她心甘情愿地和我过来，这才是上上之策。

我开始积极筹划下一次去北京的行程。鉴于最近的一两个月旺旺和我都没有什么业务去北京，我当下决定一个人只身赴京面会佳人。

我的航班抵达首都机场的时候是差不多下午五点。等我冲出行李区的时候我发现冰冰已经站在迎宾区外等着我了。尽管事先知道她会来机场接我，看到她的那一瞬间我的心还是非常充满幸福地荡漾了几下。

“怎么样，亲爱的，没等多久吧？”我亲了一下她洁白的面颊。

“没等多久。你一切都还顺利吧？”她问。

“不太顺利，”我有意逗她，看了看她诧异的眼睛：“我在飞机上嫌飞机开得太慢了，有几次恨不得冲进驾驶舱要飞行员开快点。”

她笑了笑，似乎接受了我的幽默：“想吃什么？我来给你接风；对了，我们得吃快点，七点钟还要集合呢。”

我知道冰冰她们作为DJ，每天晚上上班之前还要集合点名，登记造册，凭证上岗，可麻烦着呢！

“那就去麦子店那儿的那个东来顺吧。”我只对东三环一带有印象，而且之前阿刚带我去那里吃过涮羊肉，觉得还不错。

“我不去那里。”冰冰摇了摇头：“那里鸡太多了，我不去。”

我笑了笑心想：你不整天就和一帮鸡在一起混吗，虽然是高级鸡，那也是鸡啊，什么时候变得这么清高了？

我趁机又打量了一下冰冰，虽然未施粉黛，但还是那么光彩照人。说句老实话，上次见面时间那么短，分开又这么久，在这次见到她之前我都记不太清楚她长得什么模样了。

这时候我们已经边走边聊地上了的士。一上车司机就问：“去哪儿？”

“去宣武门内大街，”冰冰说着，对我笑了笑：“我们新发现了一个川菜馆，就在我们上班的地方附近。”

我知道艾咪朋友的新场子就开在西单附近，既然冰冰都有主意了，那我就恭敬不如从命吧。

等我们坐下来，点了几个菜，才发现我们四目相对，竟然说不出什么话来。

我心想：可能该说的话都已经在电话里说过了吧！而且像我们这种关系也比较滑稽：先上车，再补票；先上床，再恋爱，完完全全是颠倒了个个儿！

我只好问她一些不痛不痒的问题：“最近你们那个场子生意怎么样啊？”

“新开的夜场，知道的人还不多，所以比较一般。”冰冰有点无精打采地说。

我心想：艾咪手上有那么多漂亮女孩子，色男们闻着味儿都能找上门去，再来个一传十，十传百，那个的夜场怎么可能生意差？应该是酒香不怕巷子深才对啊！

我试探着问：“不会吧？艾咪的手面那么广，认识那么多人，生意怎么会才仅仅只是一般？”

冰冰可能听出了我的弦外之音，笑着说：“你是想说她手上的女孩是吧？她的女孩一般都很少坐台的……”

我一听就来了兴趣，明知故问：“那为什么？”

“你是真不知道还是假不知道？”冰冰有点嗔怪地瞟了我一眼：“我看你是揣着明白装糊涂！”

“我是真的不太明白，还请领导明示！”我一脸热忱地说。

冰冰仔细审视了一下我的表情，确认我不太像说谎的样子，接着说：“艾咪的女孩一般都不轻易来夜场上班的，除非是她们的老客户或者大客户，她们嫌那样赚钱太慢……”

我一想也是。我如果有那么宝贵的战略资源，我也同样会爱惜羽毛，不会广受恩泽，特别是这种资源还是不可持续性的呢！

冰冰好像突然想起了什么似的问我：“对了，小乐，你今晚会去哪里？”

我不知道她这么问是什么意思，只好含糊其辞：“今晚？等会儿我就去亮马开个房间……”

“我不是问你今晚住哪儿！”她瞪了我一眼：“我是问你今晚你有没有什么娱乐活动，见不见什么朋友？”

“我？”我有点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我就一个人呀，这次来就是为了来看你的。”

“噢，这样子啊，那就没什么了！”

她这么一说反而激起了我的好奇心：“怎么了？你有什么安排吗？”

冰冰显得有点不好意思，羞答答地说：“我有点忙想请你帮一帮，但又难以启齿……”

我一下子警觉起来，但还是保持了平静的语气：“什么忙呢？说来听听。”

“我、我们每天晚上都有订房任务，这两天我的任务都没有完成，有点不太好交代……”

我觉得很奇怪：“你这么漂亮，不是有很多男的都给你留了电话吗，你回头打一圈电话不就成了吗？”

冰冰脸上浮现出了一副尴尬之色：“我和客人们在上班的时候都说过了，我有一个男朋友，在广州，所以他们也都不是那么愿意搭理我……”

我不说话了。这确实是一个棘手的问题。

看着她楚楚可怜的哀求的眼神，我有点心软：“那你的意思是今天晚上我去你那里帮你开一间房？”

她使劲地点了点头，我接着问：“那就我们两个人在那间房里玩？”说完连我自己都觉得有点滑稽。

“没错啊，难道你不想和我一起玩吗？”冰冰有点哀怨地看着我：“还是你想找其他一个女孩来陪你？”

“当然不是，”我连忙撇清关系：“我当然很愿意和你一起玩，但这个，这个，就我们两个人玩好像少了点什么……”

“不怕不怕，”冰冰马上笑逐颜开：“我可以叫我的姐妹们进来一起玩！”

“那你们那里的包房最低消费要多少钱？”我觉得有必要心里先垫个底。

“喔，如果是小房的话就是一千二。没有其它什么包房费。”冰冰抓住了我的手：“你就帮我这一次嘛，好不好？”

我虽然不是很乐意，但好像也没有什么其它更好的办法。于是我接着问她：“但是你想过了没有，我这样可以帮你这一次，可你以后怎么办？难道以后天天都要我来捧你的场？实话实说，那样的话我可捧不起！”

“以后的事情以后再说吧！”冰冰高兴地紧紧靠着我坐过来，抓起我的手臂冲我撒起娇来：“老公~~~，我们只要今晚开开心心就好了，好不好？”

我立刻就给酥掉了半个身子：“那你今晚可得好好谢我哦！”

冰冰马上装傻：“谢你？我身无长物，拿什么谢你好呢？”

我立刻奉还：“你身无长物是吧，我可是身有‘长物’，那今晚就让你这个没长物的见识见识我的这个‘长物’吧！”

冰冰的脸“嗖”地红到了耳根，娇羞地说：“老公~~~，那你可一定要怜香惜玉啊……”

艾咪朋友的这个新场子看起来投了不少银子，装修得很不错。卡拉OK包房里也是我最喜欢的欧式现代 (contemporary) 家具风格：简约、舒适、大方、明快。

冰冰把我安排进一间小包房后对我说：“老公，我先去集合点名，过会儿再来陪你，你要先喝点什么吗？”

我摇了摇头：“就先给我拿一杯冰水好了。”

冰冰点了点头说：“那我叫人待会儿给你送进来，我先走了，你一个人乖乖地哦！不准出去泡别人！”

我苦笑了一下，看着她闪出去的倩影，心想这种玩法我还是第一次玩——一个人搞了间包房喝酒唱歌，不知内情的人还以为我脑子坏了呢！

门一开，一个侍应生端着一杯冰水走了进来。跟着她后面闪进了另一个女孩——飞飞。

飞飞一进门就大大咧咧地坐下，对我就像对着一个久违的老朋友一样打起招呼来：“六哥，怎么今天就一个人来玩呀？阿刚呢？他没跟你一块儿来吗？”

我打量了她两眼，飞飞今天已经换上了一套部长的制服：即黑色西装+套裙+黑色高跟鞋。如果不是一开口一嘴江湖气，完完全全就是一个白领丽人的形象。

“阿刚啊，他这两天有点事情，暂时上不来；”我看了看飞飞略显落寞的神情，接着说：“不过我知道过两个星期他在北京有事情要办，一定会上来。”

“对了，六哥，”飞飞换了一副表情：“你的事儿，恭喜你了！”

“我的事儿？我的什么事儿？”我装出一副茫然的样子，看见飞飞撇了撇嘴，连忙说：“哦，那可不？那还不得好好谢谢你？”

“六哥你就别提这一茬了！咱们自己人，应该的。”可能我有点错觉，听着飞飞说“自己人”的时候好像觉得她加了点重音。

“那好，六哥，我不打扰你一个人清静了，待会儿我给你送点小吃，对了，你都喜欢些啥呀？鱿鱼丝？爆米花？还是炸薯条？我们这里刚请了个广东来的师傅，他做的小吃没得说！”

“鱿鱼丝吧。”我说：“这东西不错，有嚼头。”

“那好，我过会儿叫人送进来。”说完飞飞就飘出了包房。

爱情有什么道理

我一个人坐在包房里，试图厘清一下思绪。过去这几个星期里发生的事情好象做梦一样：我和一位坐台小姐展开了一段恋情。那么我的目的究竟是什么呢？是为了把她从欢场之中解救出来吗，就像李甲对杜十娘那样？还是真真正正为了我们之间的爱情或者是我们二人彼此之间的惺惺相惜之情？抑或是为了弥补我对思思的愧疚之情而把冰冰当成了她的化身？如果是第一种情况，我能够改变一个人的生活方式吗？如果是第二种情况，我是真的爱她吗，我是爱她的思想还是只是爱她的身体？如果是第三种情况，那我根本就不是爱她，而是把她当成了要向另一个女孩赎罪的替代品。我头一次感觉到了自己是那么的无力——想不通爱情的道理；同时爱情是如此地复杂：复杂到你甚至不知道你为什么会和一个人走近，为什么会爱她，为什么会想和她在一起。

我一边多愁善感着，一边打开KTV系统漫无边际地随便点了几首莫文蔚的歌。我喜欢她的歌不是一天两天的事情了：我觉得她的某些有关爱情的歌曲特别能引起我的共鸣；当然，我喜欢莫文蔚还有很重要的一点，她的腿很长很漂亮。

当屏幕上刚刚显示出《阴天》的时候，冰冰推门进来了。她已经换上了这个夜场的工作服——一条裙摆及地的蓝色旗袍。她的头发高高挽起，扎了一个发髻，加上旗袍的效果，显得她的身材更加高挑颀长，玲珑剔透，浮凸有致。

“亲爱的，你穿这身衣服挺漂亮的。”我不失时机地恭维着。

“是吗？你真的喜欢？”冰冰转了几圈，摆了几个极具诱惑的莆士（Pose）。

“当然喜欢了！”这是我的实话：“不过，我就实在是搞不清楚为什么夜场都喜欢把旗袍作为工作服。依我看，三不之搞个什么白领丽人服，白衣天使服，警花女兵服什么的都比旗袍要好啊。旗袍看得多了也就没什么刺激了……”

“是吗？”冰冰故意轻撩罗裙，露出一截雪白的长腿：“这难道也不刺激吗？”

我悄悄地咽了口唾沫，摇摇头装作满不在乎地说：“不刺激，就算你把裙子整个儿全撩开了也不刺激。”

“哦，这倒是头一回听说。”冰冰巧笑盈盈地走近我，弯下腰在我耳边轻轻地说：“相公~~，你有所不知了吧，诱惑来自于看不到的地方。如果什么都看到了就更没有意思了；你想不想知道，我今天是穿着什么颜色的……”

我顷刻间血气如同翻江倒海一般，一把就要把冰冰拉过来抱进怀里。未曾想她迅如脱兔般地避开了我的熊抱，继续倩笑着说：“怎么了？不是不够刺激吗，怎么又忍不住了？”

我看准冰冰的方向，把她逼进房间的一个角落（这个时候就显示出小房的好处了），坏笑着说：“看你往哪儿跑！”然后一下子抱住了她。

冰冰一边咯咯地笑着一边求饶：“好了好了，老公~~~，快放我下来吧，被别人看见了可不好。”

“这里反正也没人进来，我们先比划比划吧。”我一边说着，一边就要伸手去拉她旗袍上的拉链。

“老公~~~不要了！这里不行的！”冰冰收起笑脸，看见我一副索然无味+扫兴的样子，又连忙安慰我：“等我下班了，再好好服侍你，什么都按你说的办，你想要我怎么做我就怎么做，好不好？”

我放开了她，看着她重新整理着发髻，问：“你一般都什么时候下班？”

“不一定的，要看客人。我们规定是两点钟下班。但是如果客人留到两点以后，我也必须要留在房间里。”

“那我等会儿把最低消费给付了咱们就赶快走吧？”我提议。

冰冰瞪了我一眼：“那怎么行？好歹是自己花钱，再怎么样也得好好玩一玩呀！”

我心说：这有什么好玩的？我来卡拉OK的最重要的目的其实就是为了泡妞。其它什么唱歌呀，喝酒呀，玩骰盅呀，都是属于很次要很次要的事情。现在既然已经有了这么一条靓女，其它东西还有什么好玩的？

但我又转念一想：冰冰现在已经不做小姐了，平时都是看着别人玩，自己碍于身份又玩不了，可能心里是多多少少有点眼馋的。这么说来今天晚上想好好地玩一玩也是情有可原的了。

想到这一层，我当下释然，说道：“那么，娘子~~，麻烦给你相公点一点酒水小吃之类的东西吧。”

“好的呀，”冰冰笑着应道：“相公~~，你都想要点些什么酒呢？”

我有意逗她：“有道是‘何以解忧，唯有杜康’，你就拿点杜康来吧！”

“杜康？有品位！‘滴滴连有声，空凝杜康語’。可惜我们这里没有存货；不过你等一下，我可以去叫吧台给你买回来。”

我连忙拦住她：“别别，我跟你开玩笑的！谁会在包房里喝白的呀！就来一打喜力就好了。”

等冰冰在电脑上操作完酒单，这时卡拉OK系统正好播出了《广岛之恋》。冰冰一把抄起麦克风说：“我可喜欢这首歌了，一起唱好吗？对了，你会唱吗？”

我点了点头：“会一点。”实际上我心理暗暗发笑：这是我最熟的几首型歌之一，怎么可能不会呢？

我当年夜夜笙歌，但苦于没有什么歌唱天赋。痛定思痛之下，我精选了几首音域不广，音重不强，要求不高，难度不大，名气不小，点播不少的曲目作为型歌日以继夜地苦练了好几个月。终于把“勤能补拙”这句成语做出了自己的注脚。

当然，我这几首型歌都是情侣对唱；个中原因不言自明。

果然，冰冰很满意我的歌唱表现，频频抛过来几个惊艳的眼神。等我们一起唱完最后一句“爱过你~~~”，冰冰急着问我：“你上次为什么不点这首歌呢？”

“哦，咱们上次不是还没‘恋’嘛，”看着冰冰嘟起的小嘴，我逗她：“不过上次是先把‘夜’给过了。”

“相公~~”冰冰娇嗔道：“你怎么老是喜欢占我便宜呢？”

我们正说着，一帮女孩子叽叽喳喳地冲了进来，个个都是人间秀色！

冰冰看到她们进来，很高兴地帮我介绍：“这是我男朋友小乐；小乐，这几位都是我的姐妹，露露你是知道的了，这位是苗苗，小芳，还有欣欣。”

我依次向诸位美女点头打招呼。这帮川籍美女也都不客气，坐下之后就急不可耐地用四川话高谈阔论一些飞长流短的女人琐事。

我正被这帮电灯泡吵得是头昏脑胀，这时门又被打开了；飞飞拎着一部对讲机，带着一个侍应生把酒和小吃全端进了房。

“哟，开茶话会呢？”飞飞一边笑着说一边坐到我身旁。那帮电灯泡一看飞飞进来了，马上都不作声了。我一看就乐了：“嘿嘿，还真是一物降一物啊！”

大概看到她进房之后气氛有些冷场，飞飞一把将对讲机放在桌子上，豁达地说：“你们接着聊啊，我又不会吃了你们。”转头飞飞端起了酒杯：“来，六哥，我敬你一杯！”

我连忙喝下这杯酒。冰冰看我们喝完，立刻给我们重新满上。然后我又端起了酒杯：“飞飞，上次的事儿有劳你了，你六哥我敬你一杯，你就甭喝了。”

飞飞一边不甘示弱地说：“那不行，那我也得喝完，”一边豪爽地一饮而尽。

飞飞喝完酒，大概看见这帮川籍美女都没敢动，就豪气地吩咐着：“你们都愣着干什么呀，快给六哥敬酒啊！”

我哭笑不得，只好被这帮电灯泡车轮战似的灌了个饱。酒过三巡，大家的话匣子都打开了，小包房里又重新变得闹哄哄的。

我心想：难怪说这三个女人一台戏，我这儿就六个女人，两台大戏！还有人不停地串戏！

电灯泡们全然不顾美女应有的矜持和仪态，全无吃相喝相，把我这儿完完全全彻彻底底当成了一个补给站。不出所料，一会儿工夫就酒尽粮罄了！

冰冰请示性地看了我一眼，意思是说：再来一打喜力？我点了点头，低头一看表，才九点不到，不禁叫苦不迭；暗暗祈祷赶快来一帮色男救世主同学把这帮瘟神给点走。

飞飞喝酒喝得是两颊绯红。趁着酒劲，飞飞偷偷地问我：“阿刚在你们那边有没有其他什么女朋友？”

我板起脸正色道：“绝对没有，绝对没有。你怎么会想到这些东西？”

飞飞坏笑了一下：“你们这帮男人，别当我们都是傻瓜。有又怎么样？其实也没什么大不了的。大家同用一根JB；就像这间包房一样，今天你用了，happy了，明天到我用了，也爽一把。大家井水不犯河水……”

我吓了一跳。完全不敢相信那两个字会从这样一个如花似玉的女孩嘴里说出。

飞飞接着说：“其实呢阿刚要找别人也没什么，但你得告诉他，一定得找个干净点的；就算找了个不干不净的也要做好防护措施，要不他那边爽完了，最后倒霉的还不是我？”

我无言以对。正不知道怎么接这茬，冰冰善解人意地帮我解围：“来，飞飞姐，我敬你一杯，谢谢你把小乐介绍给了我。”

飞飞又坏笑了一下对我说：“哟，你看看你看看，这丫头多聪明。六哥，说句不该说的话，要不是因为你，这丫头现在一早都已经开上大奔了！”

我不禁皱了皱眉。正巧这时，飞飞放在桌子上的对讲机响起了呼叫：“飞飞，飞飞，五号房你去带一下。”

我一听这声音怪耳熟的，仔细一想，应该是艾咪的声音！

飞飞站起身，整了整西装套裙，对我说：“那六哥，你先玩，我待会儿再给你送点儿小吃；冰冰，醒着点神儿，照顾好你男朋友，别老贪玩，啊！”

飞飞带着四个女孩呼啦啦地起身出房了。房间里一下子就只剩下了我和冰冰两个人，清静了许多。

“娘子，这帮电灯，哦，这帮女孩都是艾咪的人吗？”我好奇地问。

“这个场子里只有几个人是向艾咪直接汇报的。其他女孩都是艾咪从别的场子给挖过来的。”

“那这些女孩都是你们四川的？”我问。

“对，我们都是成都的。”冰冰骄傲地点了点头。

我心想：你不是内江人吗？我上次回去之后顺便查了一下内江在哪里，发现是一个大致位于成都和重庆之间的中等城市。

“那你觉得成都和重庆哪里更好呢？”我接着问。

“当然是成都好了！”冰冰不假思索地回答：“成都的小吃可多了！你下次来成都我带你去吃小吃一条街，有可多好吃的东西啦，一圈吃下来五十块钱都用不了！”

“哦？那重庆的火锅不也挺好吃的吗？”我不甘心重庆被成都就这样给比下去。

“火锅说来说去就那几种，”冰冰看起来有点不屑：“成都的小吃品种可就太多了，什么龙抄手，钟水饺，赖汤圆，韩包子……太多了太多了，再说我都要流口水了。”

我抱着头想了半天，无言以驳；因为这两个城市我当时都没去过，没有任何发言权。

“还有啊，成都的夜生活也是一流的。各种酒吧在成都大街小巷星罗棋布；”冰冰看我沉思不语，又加上了几句：“我们平时一听说有一个新酒吧开张，就马上跑过去玩……”

我不想和冰冰继续纠缠成都重庆孰优孰劣，就直截了当地问她：“冰冰，上次我对你说的事情，也就是和我在一起的事情，你想好了没有？”

冰冰低头不语，忽然冷不丁地问我：“那你们在广州都经常出去玩吗？”

“当然了，我们三天两头就出去玩的，不过我们去酒吧去的多一些。”我故意隐瞒了一些实情，生怕冰冰知道我整天去卡拉OK夜总会找小姐她会不高兴。

“那你们玩得疯吗？今天你看到的我们这帮女孩子平时就玩得很疯的！”冰冰如是说。

“这算什么？我们在广州也玩得很疯的！”我不甘示弱地承认，很奇怪这和我们两人在一起有什么关系；我试图把话题转回去，接着问她：“那你对我所说的那些是怎么考虑的？”

“你不要催我嘛，让我再想一想好不好？”冰冰哀求地看着我说。

我不由得叹了一口气，心想：你到底要我等你等到什么时候呢？

好不容易捱到十二点。今天晚上我的小房完完全全就成了这帮川籍小姐的工作房：前前后后有不下二十个女孩进过我的房，酒也叫了不下七八打，小吃那更是点了不计其数，连香烟都点了快一条了。最后还竟然有人从隔壁的川菜馆叫了担担面的外卖宵夜。

面对这一群天姿国色的美女，虽说满园春色颇为养眼，但个个都是只能看不能碰的主儿，只能干瞪着眼流口水；再加上个个都知道我和冰冰的关系，所以都特别放得开：左一个嗲声嗲气地把一对大波搁在我臂弯里说“六哥，我们冰冰以后就托付给你了，来来来，咱们喝一杯！”右一个娇声娇气地一边蹭来蹭去一边说“小乐，你可不能做对不起我们冰冰的事啊！”整晚莺声燕语，一波尚未平息，一波又再涌起；也不知道美女们是来色诱我的卧底还是派来检测我定力的考官，反正实实在在是苦不堪言。

我叫冰冰把帐单递过来。俏面伊人依然是笑语盈盈：“老板，账单总数是3364元，我们部长给您打了个折，把零头给去了，3000元整。”

我心疼得直流血，脸上又不好意思表现出来。我一边颤抖着手把钱递过去，一边非常猥琐地想着：就当是付了上次要给她但她没要的嫖资好了！好歹今晚又可以再来几次——到时候一定要狠狠地搞，多搞几次，堤内损失堤外补！

等冰冰从前台结账回来，我叫她把飞飞给叫进来：好歹送了这么多吃的，应该感谢感谢一下。反正大钱都已经花了，小钱就更别在乎了。对着对讲机，冰冰呼叫到了飞飞，不过飞飞可能都快喝得不省人事了：“你、你告诉你男、男朋友，我、我过一会儿就、就去！”

又等了好一会儿，我看飞飞还没来，实在是等不下去了，就叫冰冰去换了衣服走人——今天晚上玩得实在是太累了：不仅仅是身体累，主要是心累。

冰冰换上了一条超短的短裤和T恤。雪白的长腿在灯光下直晃眼。我瞪着充满了血丝的眼睛狼狼地盯着她的美腿，心里升腾起了一股强烈的兽欲。

忽然非常出乎意料地，艾咪推门进来了：“冰冰，你房间的客人结帐结多了。这里是多付的一千块钱。”

我不禁惊喜交加：看来贵妇大人还是盗亦有道啊！这一刀宰下来还算是手下留情了！

冰冰连忙站起来一边接过帐单和钱一边疑惑地问：“怎么会多呢？我刚刚算过了，总数是对的呀！”

艾咪说：“你今天是自己来玩，应该享受这个员工特惠价；另外这间房都是我们自己人在玩，酒水方面应该是买二送一……”

我心说：傻丫头，赶快就把钱接下来咱们马上去风流快活吧！都等了你一晚上了！

谁知冰冰把钱全部塞回给艾咪：“那这个还是给您吧，今晚您也挺辛苦的。”

我闻言差点吐血，大跌眼镜，心说：傻丫头，就算是要打赏给妈咪也不是这么个给法呀！敢情不是你的钱你就这么不心疼啊？

未曾想我这边眼镜碎片还没掉完，那边又跌了一地。艾咪一把把钱推回给冰冰，语重心长地说：“你就收着吧，你们挣这点钱也不容易。”

我不禁慨叹：京城第一妈就是京城第一妈，风度气魄就是与众不同，别人还真不希罕这点小钱！

艾咪又和我随便打了个哈哈：“这次来出差啊？一切都还顺利吧？旅途平安，啊！”然后就如同幽灵一般悄然消失于暗黑的走廊之中了。

我暗忖：怎么劳烦您老人家亲自把钱给送过来了？有这工夫得耽误了您多少生意啊？哪一笔的佣金都不比这一千块多啊？不过转念一想：这也许才是别人的高明之处——多有个人诚信、多有商业诚意呀！

我看在桌子上还剩了几瓶酒，我也实在是喝不下去了（也不想喝了——免得等会儿折戟沉沙就不好办了），于是就叫冰冰把酒存了，顺手把存酒卡给了冰冰。

“你给我干什么？”冰冰故作诧异地问：“你不是要我跟你走吗？那你的意思是要我明天还在这里上班？”

我针锋相对：“你就不给我明天再回来这里泡？连上你我再叫几个女孩一起玩，你没问题吧？”

“我没问题，”冰冰大大方方地说道：“只要你能按时回家交功课，我这里一点儿问题都没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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